羊角数枝梅

🌸One World, One Wardo🌸

[ME]In the name of GOD(天作之合)

严重警告:ABO 带球跑 OOC 文题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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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当大家正忙着让Facebook联通到全世界尽可能多的国家时,Mark在收到一封陌生来信和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就把自己关到了办公室,还拉上了所有的百叶窗。

  Dustin作为CTO忙得恨不得一天挤出二十五个小时,Chris也是没日没夜地被发配到各个州去出差,众多员工只好把希望寄托于唯一一个看起来比较清闲又跟自家老板说得上话的家伙。

  被实习生用美色骗走飞往拉斯维加斯机票的Sean Parker很想发火。

  有没有搞错,累死累活大半个月才换来的三天假期就要浪费在安慰Mark这么个见鬼的任务上。先不说Mark需不需要安慰,即使真的有这个需求,把Mark的通讯录翻出来轮两圈都不该落到他头上才对。Sean确定让Mark写半个小时代码都比他在面前瞎叨逼一小时管用,而且还不会受到击剑威胁。

  Sean很惜命的,靠辅佐Mark东山再起后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才能功成身退,也许再搞个投资基金会发展生命科学也不是不可以,作为地球公民和超级英雄的远房亲戚他一直都很积极地想承担社会责任好么。

  可那群猴子们太可怜了,富有怜悯的Sean怎么能失去他的同理心呢,被寄予厚望的挂名总裁大人清了清嗓子,从上衣内兜里掏出呼吸器放在办公桌上显眼的位置,然后摸出他昨天刚换的细边眼镜,没等戴好就被推推搡搡地撞进了Mark的办公室。

  操,Mark连门都没锁。

  感受到Mark冰冷得像是要杀人的气息和眼神,Sean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大摇大摆地坐到了Mark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出去。”

  Mark低下头专心地敲打他的键盘,巨大的耳机也继续戴在头上,但是从Sean七岁就开始的编程经验判断,对方根本没在写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C'mon,不要折磨你的电脑,我敢打赌这是继Eduardo摔坏的那台后你用得最顺手的了。”

  Sean明显感觉到Mark的手指僵在了半空几秒。

  他说错什么了吗?

  “你的手下们还等着他们的船长发号施令呢。”Sean壮着胆子伸手想要合上Mark笔电的显示屏,被一记眼刀剜得还没来得及碰到电脑就缩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Sean总觉得百万之夜过后Mark对自己怀揣有一份莫名的仇恨。好吧,就算他搞砸了午夜派对,还重新把自己跟未成年和药物扯上了关系,但问题现在都解决了,Facebook也没被负面新闻影响,他也退居了二线,这么久的劳心劳力怎么也该将功补过了吧。

  Sean越想越觉得自己吃力不讨好,委屈得要死。

  “你招的实习生把我的机票偷走了,为了让我来帮你的脑袋开开窍。Mark,我看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不如我陪你去喝几杯,找些漂亮的Omega。”

  其实要不是看过Mark的驾驶执照,Sean完全是看不出来这个性冷淡的卷毛居然会是个Alpha。即使不是每个Alpha都该像他一样崇尚性ai,但Mark这样的简直就是违背本能,Sean连想都不用想都猜得到三个月只加班不泡妞的生活会有多泯灭人性。

  除非……Sean拍了拍脑门,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狐疑地绕着Mark周围,眼睛上下乱瞟。

  “我说了出去。”Mark不耐烦地摘掉头上的耳机,扔到一边的文件堆上面。

  原本整齐的信件被冲击力推得乱糟糟的,Sean眼尖地看到了其中带着他所熟悉的颜色和水印的信封。

  上帝,基督耶稣,这是——

  机缘巧合下,Sean Parker成了除Mark之外第二个看到那封伦理协会裁定函的人。

  

  “别这样,Mark,我最多一个月收到十封这玩意儿。没人会告你上法庭,最多就是警告,什么用都没有。”

  这些都是借口,事实是Sean的好奇心快要挤爆他的脑袋,他必须看一看Mark收到了什么指控。

  但Mark快他一步把东西锁到了抽屉里,钥匙扔进了口袋。

  “你知道所谓的伦理协会根本就是为了针对Alpha才设立的吧,统计一下每年被评估有不论行为的Omega的人数,可能Alpha走在路上朝好看的姑娘眨个眼都是不符合伦理。”

  Sean一副老练做派地拍拍Mark的肩膀,企图从这个浑身散发着阴沉磁场的卷毛嘴里套出真相。

  “知道为什么不会有Alpha宣称受到歧视吗,就像反body-shaming的人不会攻击一个胖子,却肆无忌惮地管瘦子们叫骷髅。”

  Mark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一把拍掉Sean越压越重的手,尖锐的下巴直直地对着Sean,仿佛一支带刺的锥子准备向着对方的眉心发射过去,“这两者之间并不是类比,Sean,如果你再不停止骚扰我,你将收到第一封由Alpha申请的裁定函,我一点都不介意这么做。”

  最后几个词被Mark加重了读音,可Sean完全不以为意,他甚至嗤笑了一声,还直接坐到了桌沿上,“得了吧,Mark,你现在最不该得罪的就是我。想象一下如果传出去那堆吃人的媒体该怎么写你,Mark,你还没那么有名,但是黑子排起来都可以装满斯坦福的整个纪念教堂。”

  Mark没话说了,并且可恨的是,他不得不承认Sean是对的。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戳在电脑的触控板,脸上是不甘混合着愤懑的表情。

  “不要挣扎了,Marky-Rarky,”这个昵称Sean是从Eduardo嘴里听来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自己总是在Mark面前有意无意地提及对方的前好友,“你可以跟我倾诉的……你这次又把谁比作了农场动物?”

  “……”Mark嘲讽地从鼻腔里哼笑出声,慢慢地摇了摇头。

  “还要更严重?你把喻体精确到了具体物种对吗?”Sean已经是等着看热闹的样子了。

  “Eduardo。”Mark只回了一个名字。

  Sean不解地挠挠后脑勺,“你骂他什么了?”

  “我没骂他,你疯了吗?”Mark对Sean使出了经典的Zuckerberg式爆发,语速快得就像上了新发条的螺旋桨。

  不想被Sean无聊的盘问和猜测打扰他现在本来就乱得不能再乱的思路,Mark放弃了似的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抿紧嘴唇打开了那个藏着秘密的抽屉,把那封烫手的来自佛罗里达州立伦理协会的信拿出来抛给了两眼放光的Sean的手中。

  从得逞般的胜利欢呼再到其骤然而止,Sean只用了不到五秒钟。

  寂静的沉默诡异地充满了整间办公室,明明很宽阔的环境偏偏让人压抑得想吐。

  Sean不想吐,但他认为他的情况要更糟糕些,而呼吸器正好不在他身上。

  然后他开始鬼叫。

  “Jesus Fucking Christ, what the hell?!”

  Sean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从脸上直接掉到Mark的办公桌上,他的表情就像是看到无数的可怕怪物正和谐地在他面前跳桑巴舞。

  “就是跟上面写的一样,你没有看错。”Mark嫌弃地擦掉对方因为激动破音喷洒到自己脸上的口水,默默地把牙齿咬得更紧了。

  那张裁定函上面有三件事需要Sean消化。

  第一,Eduardo是个Omega。

  这个没什么,顶多只是没猜到,Eduardo对他的敌意和随时都在线的强势很难让人有这种联想而已。

  第二,Eduardo是Mark的Omega。

  还在接受范围内,怪不得Mark和他之间总有种Sean参不透的化学反应。他是说,Eduardo和Mark一起出现在大家视线内的时候不是在各做各的就是在吵架,谁看得出来这个啊。

  第三,Eduardo怀了Mark的孩子,而这件事违背了他本人的意愿,他正在向伦理协会申请流产,要把Mark告到伦理法庭。

  Sean觉得自己缓不过来。

  

  见鬼,他的哮喘都要被生生地吓出来。

  所以他姿态扭曲地拐回到了离Mark的远一点的沙发上,一看就是精神上遭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Sean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最终开口对Mark说了一句话。

  “你一定恨死Eduardo Saverin了。”

  算不上是一个疑问,Sean以陈述的语气把它说了出来。

  Mark皱紧了眉头,“我不恨任何人。”

  ……尤其是Eduardo。这句他吞进了肚子里。

  “你强jian了他?”Sean揉了揉太阳穴。他在庆幸自己不是做公关工作的,同时在心里为出差的Chris画了个十字。

  “……”Mark抬起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剑,考虑要不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是不是质证结束的那天,你把他堵在厕所强行发生不安全性行——”

  而这个问句引燃了Mark心中愤怒的火焰。

  “Fuck you! I didn’t! I won’t!!”

  直接打断对方的话,Mark快要气死了。他的每颗肺泡都挤在一起,氧气被全部抽离。这样的质疑让他想起那天Eduardo的眼神,好像自己真正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Mark不在乎别人怎么猜忌他,但是Eduardo不一样,如果连Eduardo都用带着恶意的有色眼镜看他,Mark会希望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所有可以产生情感的地方都由硅胶和线路板构成,拿他就不用感受到那些无形却又不能忽视的疼痛。

  应该是被Mark的怒火给震慑住了,Sean选择了闭嘴。

  还是Mark先问的他,声音有些低哑,透着十成的沮丧,仿佛是个小心捧着从早餐中偷偷藏起来的面包要去喂给鸽子,反而被啄得满脸惨不忍睹的倒霉男孩。

  “你为什么这么说?”

  Sean不确定该不该说实话,因为平常就一直不可一世的Mark现在看上去居然有点可怜,他还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Mark。

  可是也编不到合适的理由,Sean觉得自己灵光的脑袋可能遭遇了短路,他的舌头不受控制地吐露着心声,“嘿……如果一个Omega以某种方式打败了他的Alpha,那个Alpha要报复,最简单的办法就只能是这个。”

  这已经算是Sean Parker一生中说过最委婉的话了,再逼他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Mark连卷毛都嗒拉了下来,头垂得低低的,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一个金棕色的花椰菜。

  “你可以出去了。”Mark努力平复着情绪,要把自己重新武装起来。

  “可是后天就要开庭……”Sean为难了,他的同情心再次他妈地泛滥,因此很想干件蠢事。

  比如陪Mark一起飞到美国东南角,再帮他找个靠谱的律师。

  “提醒一下,我才是被告的那个,谢谢。”Mark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崩溃过的痕迹,眼睛里的蓝色像海洋一样幽深。

  “Eduardo会捅给媒体吗?”Sean试探性地问。

  “不会。”Mark烦躁地摆摆手。

  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Eduardo讨厌把自己曝光在公众和舆论中。

  “你打算怎么办?”Sean拿起了摆在矮桌上的电子钟,计算着离开庭日到来还有多少个小时。

  “不怎么办,”Mark起身准备赶人,“我要去佛罗里达出个差,那边的州立大学邀请我过去做个演讲,明白吗?”

  “我懂,可是,Mark,”Sean被请到门边后死抓着门把不松手,“你的律师呢,亲友总该有吧?”

  Mark停下了动作,“你到底想说什么?”

  “反正我有假期,”Sean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很是狡猾,“志愿者助理要不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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